【第二百七十六章】亦真亦假 (第2/2页)
刚开始,它还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但接下来,复制体发现自己的这些记忆其中蕴含着大量的断层,许多事情的记忆只有开头和结尾,并没有过程,仿佛自己刻意忘记这了这些,亦或是,这些记忆都是虚构的,它没有经历过,自然也就没有了过程一说,刚刚想到这一点,复制体眼前的一切便瞬间碎裂,刺眼的白光占据了它所有的视野,它想要闭上眼睛来躲避刺眼的光芒,但却无能为力,直到它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和意识。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复制体才悠悠转醒,它仿佛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无比真实的梦境,只不过一时间回忆不起来梦境的内容,这倒是正常,人在刚刚醒来时会处于一种迷蒙的状态,记忆不起来事物倒也正常,人们在清醒时忘事的原因也都适用于做梦状态,在清醒状态下无数的感觉和知觉会被立刻忘掉,其原因在于它们太微弱,或者由它们引起的心灵兴奋太微弱,许多梦的景象也是如此,它们被忘掉,因为它们太微弱了,而它们旁边的更强的景象却被记住了。
当然强度因素并不是决定梦中景象是否被记住的唯一决定因素,人们反而会经常忘掉那些栩栩如生的清晰的梦中景象,而记住那些暗淡的、不易被感知到的景象,另外,人们在清醒时容易记住那些重复出现的,而忘掉只出现一次的东西,而大部分的梦中景象都是只出现一次的,这样的特点也同样使梦容易被遗忘。
更重要的是第三个原因,如果感觉、想象、思想等要容易被记住,重要的是不能使它们彼此孤立,而是以适当的方式使它们彼此连接,成为一个整体。
如果人们把一句短诗分解成各个词,再弄乱,那就很难把它记住。如果各个单词被恰当排列,彼此帮忙,组成一个有意义的整体,那就很容易被记住,甚至是长期的。
无意义的、令人困惑的,以及杂乱无章的内容都很难被记住,而梦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易理解并且没有秩序。
梦的各部分之所以容易被忘记、难以被记忆就是因为它们大多数都很快分散成各个碎片。
对清醒的意识来说,梦的易遗忘性看起来只是对以前提到的事实的对照,其中心灵是由心理联系组成的,而梦的构成部分丝毫不具备这些联系,因而也就缺少任何可辅助记忆的手段,但很明显,这样梦的景象脱离了我们精神生活的根基,就像天空中的云朵在精神的空间内飘浮,醒来的第一阵气息就将它们吹散,而且随着清醒意识的到来,注意力很快就被强势的感官世界所占据,很少有梦的景象能与这种力量抗衡。
就像星光让位于阳光一样,在新一天的印象到来之时,梦就消失了。其实很多人试图抓住梦被记住的规则,但这也相当于承认,在这方面依然是迷雾重重,没有最终答案,关于记忆的某些特性最近被恰当强调了,例如,当人在早上醒来,觉得自己已经把这个梦忘掉了时,随着白天的进行,可能由什么感觉契机激发了回忆,然后就想起了本来忘记了的梦的内容,对梦的总体回忆遭到反对,以批判的眼光来看,梦的价值总是被一再贬损,人们要怀疑,既然我们对梦的记忆是这么少,那保留的那些,是不是伪造的呢?
就算是最诚实的人也不可能没有任何添加和修饰地讲述他的梦:人的理智总是倾向于把所有的东西放到逻辑关系中去看,这种倾向是如此强大,以至于他在回忆没有逻辑关系的梦时,会在潜意识中去把逻辑的断裂关系填补好,观察梦有一些特殊的困难,在这种情况下避免错误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没有任何延迟地把刚刚经历的和观察到的记录下来,否则就会部分或者全部忘记,如果全部忘记了,后果倒也并不严重,而如果只是忘记了部分就很有问题了。
因为我们在讲述过程中,很容易凭自己的想象对记忆中不连贯的片段进行补充,在重复讲述梦的故事时,虽然是怀着良好的愿望想要提供一个事实,但是这个事实建立在已经确立的合理结局上,从这些解释来看,督查长老的复制体确实符合这样的状态,但随即出现在它眼前的一个模糊的人影让它瞬间惊醒过来,理智瞬间冲散了迷蒙:“你是............”它本能的开口问了一句,但对方并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待复制体想要直接利用侵蚀能力进行试探时,它才猛然发现,自己似乎正在被抽离出自己的意识中,作为督查长老的复制体,它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处于被替换的状态了,而复制体随后做的第一季是并不是挣扎,企图让对方停止这种替换它的进程,它很清楚对方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应对的了,所以它要立即向自己的主体,也就是督查长老汇报这一点,让他注意防范。
不得不说,这个复制体的忠诚着实值得感叹,但还没有等它通过与主体之间的信息流发送警告信息,复制体的预感看清了接近自己的人影的面孔,那张面孔让它猛然想起了许多,其中包括那个无比真实的梦,也包括梦结尾时它遭遇的一切,这张面孔属于把它拖入梦中,又从梦中拖出的那个女孩,白净细嫩的皮肤和透着朝气的双眸让它一时间恐惧到无法言喻,思维都在一瞬间停滞。
而这一次,这名女孩并没有再给这个复制体任何反应的时间,它只听到一声稍显稚嫩,但异常平静的女声传入它的脑海:“你已经体验了你想要的,那就付出合理的代价。”刚刚听完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其中的意思,复制体的意识便瞬间消散,它一切的思绪如同被烈火焚烧的纸屑一样化为虚无,没有一丝痕迹留下,而它空缺出的位置立马由女孩接替,只不过接替时女孩的容貌已经消失,只剩下一张模糊虚无的脸,在其掌控了复制体后了,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是让自己放弃了杜锦主人格的主导权,这一举动让原本一致对外的负面人格顿时一愣,然后瞬间从杜锦记忆的缝隙中涌出,都想要夺得主人格这个梦寐以求的位置。
待杜锦的负面人格都已经大抵出现,
“复制体”便如同饕餮一样,快速穿行在这些簇拥的人格之间,将一个一个疯狂的人格吸入自己的意识体中,片刻后,除了少数的几个负面人格因为速度比较忙落在行尾,其余的所有负面人格都被
“复制体”吸收,这也导致
“复制体”此时的意识体如同马上要炸裂的皮球一样,其表面不断翻涌着,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样,但这丝毫不影响
“复制体”的行为,待自己的目的达成后,它的身侧出现了一个淡紫色的小光点,落在了杜锦的意识之中............而此时在杜锦意识团外等待着结果的督查长老,缓缓展开了假寐的眼睛,他注视着表面开始出现大幅度波动的意识团,若有所思的思考了片刻,他很清楚,杜锦的意识团出现如此大的波动,甚至有几分崩解之势,肯定是内部出了什么问题,而他投放的复制体也在刚才对自己发出了预警,只不过内容非常短促,仿佛是被什么力量给截断或屏蔽了,但并没有丝毫的慌张,早就做好的相应的准备。
督查长老伸出手轻轻下按,一个淡红色的意识团从杜锦意识团的一侧慢慢凝聚成型,仿佛他要尽快将自己的意识复制体带回来一样,但随后他一翻掌,淡红色的意识团瞬间从内部胀裂开来,大量黑色的气息从淡红色意识团胀裂开的缝隙中窜出,这些正是被
“复制体”吸收进自身的负面人格,但此时它们即便想要返回杜锦的意识团内,也没办法返回,想要侵入一个意识,起码需要同等级别的意识团通过接触式入侵的方式实现,当然,也有一些特殊的个体,可以远超入侵和侵蚀,但那都是后话,就这些离开杜锦意识团的负面人格而言,它们根本没有这样的机会和能力返回。
如同寄生型的病毒一样,离开了宿主,它们根本没有办法生存下去,湿度、温度等一系列环境差异足以让它们短时间内快速失去活性,然后等待它们的就是泯灭,这些黑色的气息仅仅是挣扎了一小会,就开始在亚空间立场的影响下迅速瓦解,根本无法掀起任何意义上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