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一章 如果一个人生时荣华富贵,那么他死时,也应该轰轰烈烈 (第2/2页)
这样的信任让他有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他不需要再为一个想法不断的与贵族集团愚蠢的贵族们打交道,也不需要因为一点小小的改动,就要接受贵族集团的调查。
现在的他,才是他真正想要活成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集合的号角声就响彻在营地的上空,比起那些如同老爷的人类士兵,半兽人们更加的自觉。号角声只吹了一次,所有的半兽人的方阵就已经列成,负责后勤的半兽人将今天一天的饮用水与食物分配给每个士兵之后,色雷斯才用了点了点头,他知道,该战斗了。
他很少会在战斗前说一些毫无意义的战斗演讲来激励半兽人们,因为他知道,饱受不平等待遇的半兽人身体里奔腾着愤怒与仇恨的血液,不需要他说任何一句话,士兵们都会竭尽全力的去战斗,到死都不会后退一步。
但是今天,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特别是在后方那些同伴的背叛之后,他要说点什么。
望着一个个黑压压的方阵,他满肚子的话,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临时搭建的木台上,大声的质问道:“你们的血凉了吗?你们的仇恨熄灭了吗?你们的愤怒瓦解了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声充满了爆发力的“没有”,一声声“没有”汇聚成为一股声音的洪流,让战场上停留了一夜的食腐动物们卷着尾巴狼狈的逃窜出去。声音中仿佛隐藏着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轰的一声喷发。
望着这些脸上充满了斗志的士兵们,色雷斯非常满意的点着头,“是的,没有,我的血液依旧在沸腾,我的怒火依然在燃烧,我的仇恨从从来没有动摇过!所以,我们要打到那里去!”,他抬起胳膊反指着身后辰光中庄严肃穆的帝都,“我们要让那些该死的人类去品尝他们施加在我们身上的耻辱,痛苦和愤怒!”
“但是,就在昨夜,有人告诉我,我不应该发动这样一场战争,我们应该坐下来和人类好好的谈一谈,然后握手言和。他们居然想要我去面对那些曾经无数次屠杀我们兄弟姐妹,无数次给以我们羞辱的人类,他们居然想要我违背良心的对他们露出微笑!”,他用力挥舞着手臂,一圈圈的脸毛都着不住他脸上被愤怒染红的颜色,“我做不到!让那些背叛了我们信念的半兽人同胞们好好的看看,我们是不可战胜的,半兽人是不可战胜的!”
“半兽人,永不妥协!”
“就让我们用我们手中的兵器,用敌人的鲜血,去谱写属于我们的未来!”
“去战斗吧,我的勇士们!”
声嘶力竭的咆哮让半兽人们的士气再一次得到了飞跃式的提高,每个半兽人都怒吼着,拍打着自己的盾牌和铠甲,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巍峨庄严肃穆的帝都走去。今天,他们就要让敌人真正的了解半兽人的伟大与恐怖,让那些人类在他们锋利的武器下瑟瑟发抖,用敌人失去的生命,夺回自己曾经丢失的尊严!
今天将注定会在历史中留下最为耀眼的一页,因为在这一天,半兽人们终于真正的站了起来!
在不远处的帝都中,被半兽人们怒吼所惊动的拜伦皇帝正在侍卫的帮助下,穿上崭新锃亮的铠甲。他将头上的皇冠轻轻的取下,放在红绒布的盘子里。到了这个时候,他也认识到,该拼命了。
库尔玛特斯防御圈被打破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这或许就是他命中无法度过的一道坎。
命运女神不再垂青他,自然女神的荣光也从他身上移开,或许这就是龙岛关闭了长桥的原因,它们不愿意掺和到一场必然会失败的战争中。
强大的人类士兵都无法阻止半兽人前进的脚步,作为皇帝的他似乎已经看见了结局。
有人建议他立刻离开帝都,去西线,那里还有一些效忠于皇室的力量。只要能够从目前的困顿中摆脱出去,将来未必就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但是这个提议被他否决了,他情愿战死在这里,战死在帝都外,也不愿意做一个逃亡的皇帝。他不希望自己将来在历史书中成为昏庸无能皇帝中最令人可耻的一个,他希望因为自己的死亡,为自己留下足够辉煌的记载。
至少,他是一个勇敢的皇帝,哪怕历史书中,或是在一些学者的口中,他会变成一个愚蠢的皇帝。
挎着长剑来回走了几步,他笑盈盈的望着依旧效忠他的将领们,吐出一口浊气,“该出发了,我的英雄们!”
攻城战并没有如人们所预料的那样到来,拜伦皇帝就像是一个白痴那样,居然在帝都外列阵和半兽人刚正面。在联邦商人们的口中,拜伦皇帝已经成为了愚蠢的代表,他居然放弃攻城战选择了列阵,他的脑子里难道都是屎吗?
但也有人,非常赞赏他的行为,这个人就是色雷斯。
或许是一直以来的阅历让他能够读懂一些人的做法,看着拜伦皇帝骑着雪白的战马出现在战场的那一刻,他真的为拜伦皇帝的勇气与果断所震动。
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敌人,尽管他对半兽人做了许多坏事,但在这一刻,在这个战场上,他是值得尊敬的。
双方的方阵没有任何战术指挥直接撞在了一起,从第一秒开始,血腥残酷的厮杀瞬间爆发!
不断的有人类倒下,也有半兽人死于敌人的刀剑之下,在战阵中没有谁可以说自己永远都不会死。哪怕是那些异界来客,在战争中也受了很重的伤,也死了两个人。不断涌动的方阵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磨盘,将名为战士的材料丢进磨眼中,磨出细密的肉,以及血。
当人类的士兵们越来越少时,拜伦皇帝拔出了腰间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的金剑,一抖缰绳冲向了战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