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六章 政治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接触的,不是摸不到,而是看不懂 (第1/2页)
每个时代总有一些先驱在推动社会进步发展的过程中,变成了先烈。
先驱会被人们所尊崇追随,然而先烈,只能被人缅怀。
雷恩在三十岁之前,他觉得成为先烈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每逢节假日生诞之类的日子里,部门里还要组织大家学习先烈的事迹和精神,高歌颂德为先烈披纱戴锦。但是在三十岁之后,雷恩就不这么想了。
先烈固然值得人们所尊敬,然而这个世界上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生命。生命的宝贵在于公平,不管是人,还是地上的一只蚂蚁,亦或是翱翔在天空中的飞鸟,生命对于所有生物来说永远只有一次。不会因为出身、种族、阶级就对谁慷慨,对谁吝啬。世间万物永远都是一样的,只有那么一次珍贵的生命可以挥霍。
比起成为某些被历史和活着的人所铭记的过去,雷恩还是永远的想要停留在“现在”。
特莱特有他的追求和理想,贵族并非都是社会的吸血虫,也有一些贵族在成长的环境中拥有某些天真的想法。而特莱特,就是其中之一。
拥有天真理想的人有很多,但是被人们所熟知的永远都是少数,并非是某些人的理想不够宏伟,而是这些人的社会地位不够“高”。
希望特莱特能追逐达成自己的梦想,不会变成先烈!
希望!
帕尔斯女皇果不其然的在深思熟虑之后,有限度的对伍德以及农牧党所提出的要求同意了一部分,之所以是一部分,那也是为了那吴勒臣的主权不动摇以及稳定。对帕尔斯女皇来说,现在无论是任何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要求,都等同于耻辱,深深的耻辱。好的,或是坏的,对她来说都是要挟,是逼迫,这不是任何皇者可以忍耐的。
对于特莱特的“不作为”,帕尔斯女皇让他留在帝都,重新派遣了一名青壮派贵族前去那吴勒臣和农牧党进行沟通谈判。在帕尔斯女皇来看,特莱特不够强硬,加上他本身就是推动了权力解放的先驱人士,在帕尔斯女皇心中,她一度认为特莱特可能会在这件事情上对农牧党那群泥狗腿子有所怜悯和让步。
所以她需要一个强硬的人来打破那些泥狗腿子们不切实际的梦想,当然,适度的让步也是必须的。
这个时候她才开始想起莱茵侯爵的好处,至少莱茵侯爵总管那吴勒臣期间,他铁血的手腕和魄力,从来没有让皇室艹过任何心。
政治上,永远都不存在可以永远保存住的秘密,新的总督刚刚离开帝都,农牧党逼迫帕尔斯女皇让步的消息就传了出去。是谁透露的不好说,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绝对也不少,这就让帕尔斯女皇非常的被动了。
因为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不缺少跟红顶绿的人。
进步党、真理党、劳动党,就连工商党都在讨论这件事,讨论他们是不是也可以从中获得什么好处。平时想要帕尔斯女皇让步,让贵族们低头,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现在的局势不比以前,就连农牧党那群两脚泥巴直不起腰的农夫都能从帕尔斯女皇紧握着的手里扣出好处来,他们是不是也可以?
萨尔科莫把这件事通过冯科斯的嘴巴转告给雷恩的时候,雷恩才意识到,又有人翘尾巴了。
肯特。
劳动党的党魁,曾经巴拉坦血案中胆小如鼠的马骨,被死亡的气息刺激的尿了的胆小鬼,现在胆子居然变大了。
这或许就是其他人和萨尔科莫之间的区别,萨尔科莫不敢说永远,但至少到现在为止很少会看不清脚下的路。他深知自己的权势和雷恩紧紧的捆绑在一起,所以他从来不曾考虑过脱离雷恩单干或是背着雷恩隐瞒什么动作。但是其他人,就未必了。
此时肯特坐在两年前连想都不敢想的奢华的房子里,身边围绕着的都是平民阶级和特权阶级中的佼佼者,他们或沉静或笑容满面,嘴里说着恭维好听的话,徘徊在他的周围。
这就是因为他的身份,和其他人大大的不同。
他是劳动党的党魁,在整个奥兰多帝国中加入了劳动党的工人数量每天都在上升,目前登记在册的已经超过四百万人,根据党鞭的计算,在明年年中左右,劳动党的注册人员将达到五百万人。这是一个令人恐惧的数字,也是让肯特飘飘然的数字,在这数字的背后,有四五百万工人听从他的命令和引导。
经常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在肯特的心里,浮现出一种大胆的想法。
他想要摆脱雷恩的控制和束缚,如果说之前他不得不听从雷恩的安排,那是因为他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被雷恩抓在手中。但此时他可以说已经解除了这样的危险,而雷恩手中唯一能伤害到他的,可能也只有他在巴拉坦城外的表现,以及一些不那么友好的证词。
但是这些已经不会影响到他了,这一年时间以来,尽管背后是雷恩以及一些贵族的支持,但不管怎么说,在劳动党内部他的威望绝对是第一的。很多很难协调好的东西,都通过他得到了很好的解决,这让他在普通劳动党党员中有着很高的地位,大家信服他,尊重他的决定和意见。
人要膨胀,首先就要变得盲目。
四百万以及明年的五百万这两个数字刺激到了肯特,也如同树叶一样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见脚下的路。他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尝试着施行。
第一步,就是若有若无的远离雷恩的圈子。
比如说这次,劳动党内部对于农牧党得到的好处,也有了一些想法。工人阶级在平民阶级中占据了很大一部分的比重,这些人往往都担负着一家老小的生计,对于休假以及加薪看的很重,特别是加薪。那群农夫都能提出合理的要求并且得到一定的妥协从而获得了更高的收入,那么他们这些工人为什么就不能这么做?
于是一道道消息从各个分部汇集在一起如同洪流一般冲击着劳动党高层的神经,而现在,他们正围绕着肯特,商量着如何解决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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