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绝密使命(上) (第1/2页)
影楼静静的望着科夫曼教官,他当然也在这片已经成注焦点的托拉博拉山区,他当然会想方设法的和安德鲁取得联系!
两个同样肩负着国家安全使命,同样精锐,同样拥有最无悔忠诚的职业军人,就在阿富汗这片土地上,隔着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彼此对视着。
他们都在小心翼翼打量对方的神情气度,仔细观查对方的站立姿势,最后还是科夫曼教官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不错,我真的没有想到,越战结束后,你们中国已经经历了十几年和平,第五特殊部队,竟然还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学员。”
“我也没有想到,苏联都解体十几年了,你们竟然还会派人混入阿富汗,怎么,是不是在十几年前你们吃了大亏,不服气,还想找机会,对阿富汗再来一次侵略战争?”
听着风影楼火药味太浓的回答,科夫曼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微微讶异的表情,可是他很快就哑然失笑了。
科夫曼已经四十多岁了,在他的脸上,有着饱经世事与战火的沧桑,更有着一双几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从身份上来说,他更是和龙建辉、朱建军、李向商,这些第五特殊部队重量级教官同一级别的军人,他当然能看穿风影楼的敌意来源。
第五特殊部队精英训练学校,就是因为苏联已经准备实施的核武器高精度打击,而被迫迁移,如果那一场战争真的爆,那中国的科技至少会被打得倒退五十年,而第五特殊部队更可能在那场战争中全军覆没!
从第五特殊部队精英学校里走出来,对这段历史了如指掌的学员,纵然明白这一切已经是历史,已经着眼现在,放手未来,但是说心里毫无芥蒂,那百分之百是在骗人!
但是更重要的是,风影楼在为他身后的安德鲁而生气。他真的无法接受,俄罗斯“信号旗”特种部队,竟然会派一个还不到十六岁的女学员来参加这种危险任务,他一想到安德鲁说过的,“如果从来没有认识过你,我会让他们得手的”这样一句话,就觉得又气又急,心里还有一股说出来地烦闷。
面临战斗,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是军人的天职,风影楼早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觉悟,但是军人不是间谍,不是特工,他们是一旦挥起,必将鬼哭神号天地皆惊,荡尽万里尘埃的天地神兵,他们就是宁折不弯的剑,他们是面对死局、绝局、逆局,可以用自己的不屈热血,用自己的高傲灵魂,在瞬间绽放出最疯狂战斗激情,就连带片大地都能跟着他们一起燃烧起来的狂斗士!
风影楼真地无法接受。一个职业军人。为了执行任务。能把自己地。甚至是灵魂都一起当成了武器。尤其是。这个军人。还是他地……安德鲁!
风影楼真地怀疑。科夫曼本身就有在必要时刻。利用女色地想法。否则地话。俄罗斯现在有一百多所大大小小地少年军校。每年培养出来地少年军人可能已经上万。具备少年特种兵水准地。也绝不止千人。难道这些人当中。男学员都是垃圾。只有安德鲁一个女孩才堪当重任?!
事实上。和能够独当一面。强得只能用“其智若妖”来形容地海青舞相比。只有十六岁地安德鲁。当真还有一段遥不可及地距离。
“不是我想挑选安德鲁。如果可以选择。我绝不希望她跟着我一起参加这个危险程度太高地任务。但是。我没有更多地人可以挑选。而且安德鲁。有必须来阿富汗地理由。”
科夫曼盯着风影楼地脸。他后面说出来地话。当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我想安德鲁应该告诉过你。她是俄罗斯‘信号旗’特种部队成员。她十四岁时。地确曾经在‘信号旗’特种部队见习。接受实战教训。但是现在。她在俄罗斯国防部地档案里。唯一地身份就是……逃兵!”
风影楼地眼睛猛然瞪圆了。
逃兵!
安德鲁的身份,竟然是俄罗斯“信号旗”特种部队里的逃兵!以她的经历,还有曾经接触过的军事机密,当了逃兵不说,竟然还逃到了阿富汗,一旦她地身份暴露,要面对的必然是俄罗斯“信号旗”特种部队不死不休的追杀!
这个道理,就和第五特殊部队成员叛国一样,没有任何通融的余地。
风影楼轻轻的吸着气,他知道,当他因为关心安德鲁,实在无法抵挡她地哀求,终于跟着她找到科夫曼时,一个绝不会轻易让外人知道,更暗藏着浓浓杀机的秘密,正在自己面前慢慢展开了。
风影楼回头看了安德鲁一眼,他伸手从自己地脖子上,把那根带着“白桦树叶”白金挂饰的皮绳狠狠拉断,把它直接丢到了安德鲁地脚边。
那一天的夜里,风影楼是因为受伤过重陷入了晕迷,但他可是接受过心理特训地“鬼刺”,就算是在昏睡中,他仍然有一部意识,保持了机械性的清醒。虽然只有少少的一部分,虽然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但是已经足够让风影楼,通过听觉和触感,继续接受外界信息。
这种心灵训练,在科学界,被称为“潜科学”,有时候也会被一些反对讽刺的称为“伪科学”,就是通过这种训练,风影楼用自己的心,听到了安德鲁的温柔,听懂了安德鲁在他耳边的低语,也就是因为能够感到她的真,她的纯,她的痴,安德鲁才可能在风影楼盛满了海青舞,本来应该再不会容纳第二个女孩子的内心深处,硬是攻城掠地的拥有了一片自己的天空。
可是直到今天风影楼才知道,原来安德鲁的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秘密,她的柔弱是假的,她的狼狈是假的,她和科夫曼教官之间的父女关系是假的,那她在自己耳边低语地家庭往事,当然也是假的。
一份掺杂了太多虚假的感情,纵然再温暖,再让人留恋,失去了“真实”这个最重要的灵魂,他不要!
安德鲁没有说话,她低下头,静静的看着那只跌落在她脚边的项链。
不知
候,眼泪静静的从她的眼眶里涌出,静静的顺着片苍白的脸庞缓缓滑落,在下巴地部位聚集,又在空中划出一道短短的水线,最终落到了他们脚下坚硬的岩石上,出“噗噗”的沉闷声响。
看着无声哭泣的安德鲁,风影楼咬住了嘴唇,他刚才竟然差一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用衣袖去帮这个绝不像外表那么柔弱的女孩子,去擦拭眼角地泪水。就在这个时候,风影楼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叹气的是科夫曼教官,他的目光,也落到了安德鲁脚下的那条项链上,“真的喜欢上他了?”
在泪眼模糊中,安德鲁看着静静站在那里,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的风影楼,风影楼的动作,和他地态度,刺伤了安德鲁,在这个时候她真的想赌气的摇头,但是她不敢。她知道只要在这个时候一摇头,她和风影楼之间,最后万一的可能性也会因为一时的赌气,而彻底消失了。
安德鲁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科夫曼和风影楼擦肩而过,他一直走到安德鲁面前,弯下腰拾起了那条在风影楼眼里看来,包含了太多虚假与谎言的项链,“安德鲁的妈妈,没有守护住自己地爱情誓言,我们不怪她。一个女人在已经阵亡名单里,找到了自己丈夫的名字,只不过是没有找到尸体罢了,但就是这最后一丝希望,仍然让她整整等了八年,她真的已经做得够好,做得更多了。她最终选择了一个还算成功的商人,在把自己嫁出去的那一天晚上,她把这条项链,也是安德鲁父亲留下地唯一信物,系到了安德鲁的脖子上。”
说到这里,科夫曼霍然回头,他盯着风影楼地眼睛,沉声道:“在安德鲁母亲出嫁的那一天,她得到了包括我在内,几乎所有人地祝福,只有安德鲁例外。就是在那一天晚上,安德鲁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了自己地妈妈,她一旦选择了,就绝不会后悔,更不会因为对方的死亡而终结,所以在她的眼里看来,她妈妈的行为,就是对爱情的背叛!”
“我一直以为,安德鲁的宣言,只是孩子气的泄,”科夫曼凝视着安德鲁,他的眼睛里,满是浓浓的关怀与担忧,“可是当她跟着我来到阿富汗,彼此相处了两年时间,彻底了解她的性格后,我信了。”
科夫曼伸手轻轻揉着安德鲁的头,低声道:“既然你真的喜欢上了,而且就连你父亲唯一的信物,都送给了他,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回头。无论我们这一次能不能能成功,你未来的人生,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你一定要自己拼命抓住幸福,抓住自己想要一生陪伴的男人。既然你们之间有了误会,不要哭,你应该去解释,你应该让他明白,你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安德鲁抬起了头,科夫曼脸上满是鼓励的微笑,在这个时候,他根本不像是一个严厉的军人,更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我们和风影楼站在同一条战壕里,就算不能成为战友,也绝不会是敌人。所以,我允许你把我们的秘密和计划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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