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燕然勒石! (第1/2页)
同时苏文心中也愈加疑惑。
他并不知道卫青已经身患绝症的事,因此也完全理解不了刘彻为何忽然要给卫青一个“圆满”,让罢兵多年的卫青领兵与匈奴决一死战。
而且卫青不是也懂得什么叫做“功高震主”么?
以往就算刘彻给卫青机会,卫青也总是以老迈推诿拒绝,然后为刘彻引荐其他的人选。
为何这回却没有上书推辞,而是痛痛快快的领上了兵,上来就直捣匈奴右贤王庭,还来了个比姑师大捷更厉害的大捷,也超越了他自己年轻时的高阙突袭战?
说好的君臣之间的默契呢?
维持了近二十年的默契,为何忽然之间就打破了?
还有刘彻,看到他此刻正抑制不住晃动的脚,已经伺候了刘彻大半辈子的苏文怎会不知这是什么表现?
这是高兴与激动!
苏文依稀记得当年在高阙突袭战之后,刘彻并不是这样的表现,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那时的心情的话,应该是叫做“喜忧参半”。
但这一回,这是纯粹的高兴与激动……
不对劲!
都不对劲!
无论是刘彻,还是卫青,全都令苏文看不懂了。
与他们现在,似乎现在最正常的人就是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的刘据,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参与着国之大事,总能给人带来一些意外,让人摸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身为黄门侍郎,苏文始终记得刘彻相继派去西域传诏三个使者。
一个东方裕,一个赵谦,一个卫律。
东方裕去了就在焉耆立下了封侯之功,如今还被刘彻指派在西域作为使者,继续配合刘据出使他国。
赵谦也是去了之后就立下了一个出使劝降之功,回来之后少不了封赏。
如今卫律也早该到了,不知情况如何,又将立下一个什么样的功劳,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事闹的……
苏文严重怀疑,这些人的功劳都与刘据有关。
毕竟如今西域就只有刘据能指使得动天子的使者,也只有刘据敢指使天子的使者,这位皇子矫制忤逆大不敬都是家常便饭。
甚至如今在未央宫中,苏文手下的那干近侍谒者都开始盼着能被刘彻派往西域传诏。
虽然路途遥远,旅途艰辛,但是万一也像东方裕和赵谦一样立下个功劳,那一切付出就都是值得的。
就连苏文自己都有些心动。
要不是年纪大了,他是真想去。
黄门侍郎虽是刘彻最亲近的近侍,在外人眼中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职,但谁不想百尺竿头再进一步,证明自己不是只会伺候人啊。
当然,他也就想想。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刘彻这一朝做宦官,只会伺候人其实挺好,掺和军国政事真不是什么好事……
……
此战之后,刘据信守了自己的诺言,命人在燕然山上刻下了所有阵亡将士的名字。
以天为穹,以地为墓,燕然山为碑。
这是大汉将士最光荣的葬礼。
亦是大汉的“到此一游”与“自古以来”,即使没有史书,千百年后的世人也将永远记得大汉曾经来过,汉家儿郎的热血浸染过这片土地。
望着山体上一个一个的名字,司马迁胸中气血翻涌,只觉得刘据才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史官。
毕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史官,做出过“以山为牍,以魂为书”的壮举。
而这山还是他亲自参与打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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