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功亏一篑 (第2/2页)
“放了她!我的命就是你们的!”王一凡忍着肚子上的剧痛大声喊道。
卓文君却笑着摇了摇头:“你错了,我们并不想要你的命。只是想让你远离这场世纪盛宴。”
她的眼神开始炽热起來,仿佛是看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样,充满了热切和期待。
说话间,她的手已经离开了冰锥的柄,缓缓站起身來:“很奇怪吧?其实以你的功夫,即便是肚子上中了这一刺,也不该如此不济。不过,这把冰锥却有些与众不同,上面涂满了李宇河精心调制出來的虚弱剂,足以使一头大象软倒在地,更何况你了。”
王一凡只觉浑身上下沒有半分力气,虚弱和痛苦之间,他颤身问道:“为什么?你们到底这是为什么?”
“你不懂!”卓文君冷冷的答道:“自从你换了身份,成为了这个规则和权贵阶层中的一员后。你就已经背离了开始时的初衷。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这个规则和他们的利益。所以,你已经堕落了!”
她缓步走到了李宇河身边,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转头厉声说道:“所以,你根本就不可能懂得我们这些人的所作所为。”
“我当然不懂。因为你们都是疯子,是一群视人命为草芥的疯子。你们有什么权力,去剥夺这些无辜者的生命?有什么权力!”王一凡大声吼道,气愤已极的声音震得实验室的玻璃颤抖不止。
卓文君的神色稍稍一变,但很快就释然的回答道:“沒错,从你的角度上來看,他们都是无辜的。但是,从根本上來看,他们都是有罪的。人,从一生下來,就带着原罪。这一生,都在漫长的赎罪之路上度过。而我们,只不过是解除他们的痛苦,为将來的子孙后代创造出一片公平正义的生存空间罢了。”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光明正大!”王一凡大吼道:“其实你们也只不过是一群沒有原则、沒有底限的疯子而已。为了一个看似根本不可能成立的理想,就要牺牲这么多条活生生的性命,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看起來现在无论怎么说,都无法让你真正明白了。”卓文君叹了口气,但眼中的坚定却沒有丝毫的改变:不过“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明白。其实你坚守的那些规则和底限,根本就是一个笑话。还有那些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其实也不过是一群只顾自身利益的可怜虫罢了。”
她低头看了看还在昏迷中的罗曼怡,微笑着说:“放心,我们不会要你的命。相反的,我们会将你们俩好好安排在一起。”
正在这时,只听得实验室门口处传來一声大吼:“不许动,都把手给我举起來。”
众人转头一看,却是那个气喘吁吁的小刑警赶到了,他手里举着枪,紧张的注视着卓文君和李宇河,看起來无比紧张。
从事刑警工作之后,他一直都是做一些买盒饭和端茶送水的跑腿杂事,像今天的这种大场面,生平还是第一次遇到。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很难相信眼前这一对看似普普通通的学生和老师,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极度重犯,虽然手里握着枪,但却仍沒有完全的把握制服二人。想到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幕血淋淋的恐怖画面,他的心里不免万分紧张了起來。
卓文君先是一愣,紧接着却昂起头,哈哈大笑了起來。
她轻轻举着手,慢悠悠的走向了这名刑警,口中略带着讽刺的意味轻轻说道:“看你的样子,好像之前沒怎么用过枪啊。为什么我觉得你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呢?”
那刑警脸色一变,举着枪大吼道:“你别向前走了,否则的话,我马上开枪!”
卓文君轻蔑的摇了摇头,看着他浑身更加颤抖不已的样子,心里已是完全了然:“看起來,你比罗大队长他们,还是差的远了。你这么卖力,是不是为了能破掉这件大案,好升职加薪?就为了这个,你就要丢掉宝贵的小命,不值得啊!”
就在话语声中,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被拉近到了一步之遥,那刑警猛一咬牙,举枪就射。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就从他手中的枪口处飞射了出來,7.62mm子弹头带着闪亮的火光,向着前方飞去。
但就在他射击之前,前方的卓文君早已闪身向左一躲,这一枪打在了她身后的白墙上,激起了一片墙灰和碎石屑。
那刑警只觉眼前的人影一花,还沒等他反应过來,卓文君就如同鬼魅般欺近到身前,用力一把抓起他刚刚发射过的枪管,将枪口举起对准了天花板。
大惊之下,那刑警下意识的又开了一枪,但却沒想到卓文君举枪的动作只是虚招,一只左手却已经握着把锋利森冷的小刀,向他的脖子处用力划了过來。
从未经历过如此生死搏斗的刑警只觉脖子上微微一冷,紧接着就是一股热流涌动,他伸手一摸脖子,已是鲜红温热一片,只觉一阵剧痛紧跟着袭來,终于抵挡不住松了手中的枪,用力捂着脖子倒在地上。
干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立刻就被他脖子处伤口涌出的鲜血染得鲜红一片,他无力的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双手双脚用力的抽搐了一下,终于就此不动了。
卓文君冷冷的看着地面上的刑警,低头伸手将手里沾满鲜血的小刀在他的衣襟上擦了擦后,便面色轻松的站了起來,转头对看呆了的李宇河冷冷说道:“你还看着干什么?还不快过來帮忙收拾一下!”
听了她这句话后,李宇河忙跟着跑了上來,用力将刑警和王一凡的身体搬上了小推车。
两个人将小推车从电梯处推下了楼,放入到一辆早就停在实验楼后的小货车的后车厢里,匆忙发动汽车,向着远郊处开去。
王一凡身上的手机和对讲机已经被他们搜走了,伤口处的疼痛已经渐渐变得酥麻一片,他情知是冰锥上抹着的麻醉剂起了作用。
伸手不见五指的后车厢里颠簸不止,他的手慢慢摸到了身旁躺着未醒的罗曼怡,不禁万分担忧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