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重逢 (第1/2页)
爆炸产生的直升机碎片还在空中“咻咻”地飞着,冲天火焰外的敌国指挥官面如土色。()
想不到原定计划中的简单刺杀,居然演变成了这么一场损失惨重的猎杀。
而此刻被猎杀的对象,正是他引以为傲、训练有素的精锐手下们。
猎人和猎物之间角色的快速转换,让他一时之间太过难以接受。
他的脸深深隐藏在黑色面罩之中,看不到任何表情。
但身旁的手下却分明听见他气急败坏的钢牙猛锉声。
“八格牙路!”一向颇为注重领导风度的指挥官张口怒骂起來,挥挥手向着刚才狙击手冲上去的集装箱顶方向做了个动作。
两个手下端着mp5冲锋枪熟练地冲了出去,他们凭借着身旁的集装箱货物作为掩护,猫着腰交替掩护前行,这一系列动作标准得可以写进教科书,但是……
“咻”地一声,一颗子弹如同地狱魔鬼手中的镰刀般,猛地击在了刚刚闪身出掩护物的家伙眉心正中,暗夜里一簇鲜血喷了出來,这个家伙连哼來不及哼一声,就一头狠狠栽倒在了地上。
身旁的队员立刻退到一边,畏畏缩缩地躲在集装箱后进退不得。
他对着肩膀上的对讲机大声求救,身后仅三十米处的指挥官和队友们却束手无策,他们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高高如小山般的集装箱顶,冀望能从上面找到一丝敌人的蛛丝马迹來。
但是他们却再度失望了,刚刚才开过一枪的敌人不再发枪,如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一样,静静地等着他们再度露出破绽。
直升机的残骸犹在熊熊燃烧,爆炸的气浪已经平息,炽热的火焰越烧越旺,那个指挥官的脑袋上和背心上早已是汗水矜矜。
这次的行动早已超出预计,无论是损失还是政治上的负面影响都是不可估量的。
此刻的他骑虎难下,如果还不能干掉郑大将并拿回资料的话,只怕他的职业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
想到这里,一股悍不畏死的强烈武士道精神立刻涌上了他的大脑。
这个指挥官怪叫了一声,举起手里的mp5冲锋枪,对准集装箱顶猛扫了起來。
他的几个手下也有样学样地跟着猛射了起來,“吐吐吐吐”的枪响声如爆豆般不停响起,一片片弹雨立刻将集装箱顶笼罩在重重火之中。
躲在集装箱后的那个落单队员趁机冲了出來,却听到耳边麦克风里传來了一声低沉的“goodluck!”
一发子弹无声无息地掠了过來,将他的脖子打成了两段,这家伙的整个身子却还继续向前冲着,将将跑出了几步后,才慢慢软倒下來。
打光了子弹的指挥官怒号不已,终于忍不住率领着剩余的几个手下冲向前方的集装箱。
奇怪的是,这一次那个百发百中的神枪手却不再开枪。
指挥官的心里暗自疑惑,但连失手下的愤怒和耻辱感却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们快步冲到了集装箱下,猛地向上爬去。
一路上再沒有一枪打出,几个人用力爬上了集装箱顶,端着枪小心地向前方躺着的一具尸体走去。
地上的尸体穿着和他们一样的黑色防弹服,脑袋上套着黑布头套,头朝下静静地趴在地上,脖子旁的鲜血早已流成了河。
几个人慢慢走近到他身旁,其中一个手下俯身要将他翻过來,这时指挥官的脑袋里忽然一个激灵,伸手大吼道:“不要动他!”
可是已经晚了,这具尸体已经被他翻了过來,身下四枚拉开销子的手雷,被这一拉猛地触发。
“轰隆隆”的爆响声不断,这几个家伙被爆炸的火焰完全吞噬,站得距离稍远的一个,也被爆炸形成的强大气浪和漫天弹片炸得粉碎。
已经离开集装箱的王一凡丢了手里的狙击枪,回头看了看那一团团绚烂无比的火焰之花,嘴角上露出一个轻松惬意的笑容來。
他快步走向郑大将藏身处的集装箱,还沒等他出声,已经吓得仓皇不已的郑大将就猛地扣动了扳机,ppk手枪中的子弹一阵乱飞,在空中呼啸而过。
王一凡冷不防差点被他击中,又怒又气地躲在一旁,等他乱射完枪中的所有子弹后,一个飞身冲了进去,劈手夺下了枪,反手就是狠狠两记耳光抽在他的胖脸上。
郑大将的胖脸被打得通红,脸颊高高肿起。
不过好歹这几下耳光,已经将他从刚才的失控状态中猛醒了过來,肥大的身躯爬了过來,两只手猛地抱住了王一凡的大腿,大喊道:“你总算回來了!我还以为你被他们干掉了……”
“如果我被他们干掉了,那现在你的脑袋,就已经不在你的脖子上了!”王一凡用力一脚踢开郑大将,冷冷回答。
郑大将狼狈地爬了起來,跟在他身后,向着五号码头迅速奔去。
周围的集装箱区内早已是狼藉一片,雾气、黑烟、火光、死尸,在浓重血腥的暗夜空气中森然可怖。
这个郑大将虽然上位后也沒少杀人,但杀人和被杀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更何况他每次杀人,都是神气地指挥手下完成,那种感受自然就更加不一样了。
他从小就出身在一个高高在上、如同天神般接受万民敬仰的高贵家庭中,爷爷是开国领袖,父亲更是政治的绝对核心。
因此从小到大,他的心里就有一种高高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强烈优越感。
即便是他在欧洲进行了全盘西化的先进教育,这种强烈优越感也始终挥之不去。
所以他本能地认为,自己掌握着一种神圣的力量,这种力量足以让他在弹指之间,就能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但现在命运的天平猛地被逆转过來,高高在上的伟大领袖接班人,此刻也像一条丧家之犬被人到处追杀,这对于被鼓吹得如同神话般绚烂的郑氏家族,莫不是一种巨大的讽刺。
两个人奔到五号码头旁,只见湍急的河流不断地拍打着码头的岸边,水花四溅。
眼前的河道上静悄悄的,竟然看不见一艘船的影子,王一凡眉头一皱,暗想莫非是派來接应的船只听到这里的激战声,调头就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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