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机上遇险 (第2/2页)
一天忙碌的手术终于做完了,在医疗队的努力下,三十多名失明的高里人重新看见了眼前的事物。但他们并沒有感谢那些为他们带來了光明的医生,反而对着医院里悬挂着高里最高领袖的画像哭泣跪拜。
医疗队里忙得气喘吁吁的医生们愤愤不平,白处长却很坦然。
做医生的,救死扶伤本來就是本分,去计较伤者的感激和谢意,反而让这一份崇高的工作显得功利了。
他们留下了带來的医疗器械,教会了在场的高里医生如何操作后,就上了大巴车。
大雪已经暂时告一段落,这辆大巴车在厚厚的雪地中缓缓行驶着,却开到了來时的飞机场上。
白处长满脸不解地问:“请问,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医疗救助计划明明是两个月!”
韩玄布彬彬有礼地回答:“对不起,过去的计划是在一切正常的情况下制定的,而现在,我们高里发生了一些意外变故。所以伟大领袖的接班人认为,在这种危险的局势下,已经不适合让贵国的医疗队继续留下工作了。”
白处长据理力争,但韩玄布始终都在摇头,若非之前王一凡救了郑大将,只怕他早就已经撕破了脸,强制将医疗队的所有人遣送回国了。
眼见争执无效,白处长也只得接受这个安排。
医疗队里的众人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可以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城市了,忧的却是这一趟人道主义救助工作,最终落了个虎头蛇尾的结局,对于这些抱着救死扶伤目的的人來说,终是有点遗憾。
酒店里的行李已经被专车提前拉了过來,众人抬着行李走进了运八的机舱里。
铲雪车临时清理出一条跑道供飞机起飞,坐在有些阴冷的机舱里,王一凡终于感到了一阵轻松。
但忽然,他油然而生一阵本能的危机感。
这种感觉是在那间培训用的黑暗密室里磨练出來的,虽然平静的机舱里沒有任何响动和异状,但他还是觉得,有一种潜在的巨大危险就在身边。
就在运八的机舱门要关上之际,几个背着冲锋枪的士兵抬上來一铁箱沉甸甸的东西。
韩玄布满脸堆笑地指着箱子:“王先生,这是伟大领袖接班人送给你个人的小礼物。同时,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我们高里永远是华夏最坚定的盟邦,一百年不动摇!”
王一凡笑了笑,沒有回答。
机舱门缓缓地合上了,因为是在雪地的条件下起色,整个步骤都进行得很缓慢。
闪着刺眼警示灯的引导车慢慢地开在前面带路,飞机则缓缓地跟在后面。
王一凡忽然发现,刚才那股寒气逼人的感觉,正是來自于飞机头部的驾驶舱内。
他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身旁的男男女女看到他这副奇怪的样子,齐齐愣住了。
王一凡伸出食指放在口边:“大家别说话,也别乱动。老老实实地坐在位子上!”
白处长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看王一凡这个样子,还是挥了挥手让大家照做。
王一凡走到驾驶舱外,伸手拉住驾驶舱的门把手,用力一拉。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伸了出來,对准了他的胸口。
驾驶舱里原本的两个驾驶员已经不知所踪,坐在主驾驶位上的是一个穿着迷彩服、脸上涂着油彩的中年人。
他个子不高,身形也不太彪悍。但身处在这种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险境中,却依然是镇定自若,就连把着方向盘的手,也不曾有丝毫的慌乱。
王一凡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想起了韩玄布在医院里的话,冷然问道:“你就是那个李孝一吧?”
这个中年人面无表情,在他操纵下的运八已经进入了起飞跑道,机身两侧的发动机全力轰鸣着,随时会展翅飞向蓝空。
王一凡注意到他的小腿上扎着一块布,周围早已被鲜血浸湿。
“你受伤了?”王一凡问道。
这个人还是沒有说话,就连头也不曾回过來看一下,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脚下的军靴上沾满了泥土和污迹。
他身上的肌肉结实但却很有弹性,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猎豹般的机敏。
运八在他的熟练操控下开始高速滑行了起來,颤抖晃动的机身让舱内所有人的身体都随之震颤了起來。
王一凡等得就是这个时刻,他的身子猛地向旁一偏。
“砰”!这把手枪的枪口上亮起一片闪耀的膛口焰,一发子弹带着“嗖”的声音,从王一凡的身旁高速擦过。
虽然这个李孝一已经算到王一凡会趁着起飞时的震荡出手,但他的开枪却还是慢了一步。
王一凡的右手闪电无比地抓了李孝一握枪的手腕,猛地用力一扭,那把手枪就跌落到了地上。
一阵寒风直逼面门,王一凡倒抽了一口冷气,身体猛地向后一仰。
一把锋锐无比的匕首擦着他的头皮刺了过去,他全身的汗毛顿时竖了起來。
那把匕首一击落空,紧接着就往王一凡握住的手上刺了下去,他只得被迫放开了手,滚到一旁。
李孝一左手拿刀,用那只被扭得生疼的右手重新拿起枪,却不料王一凡已经取下胸前的像章,用力掷了过去。
像章如同一把飞刀一样,狠狠地钉在了李孝一的右手上,重新抓起的手枪终于还是无力地落了下來。
一阵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响声和强烈的倾斜感传了过來,这架运八已经开始了起飞时的爬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