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回到过去 (第2/2页)
一切开始湮灭,一切开始重组。
发生过的一切不复存在,逝去的重新归来。
「这是在干什么,一切都变了,毁灭掉的东西复原了,死去的人也回来了?」哪怕是神明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们所能看到的就是时光在重新流淌回去,原本毁灭掉的城市和天国,死去的人,正在一个接着一个活过来。
「时光倒流?」目前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历史铭刻之碑这件神器,或许有人听说过了冰雪仙女的故事,但是大多数人并没有真正去了解过冰雪仙女的力量和变化。
「梦境主宰的权柄!」人间的神祇注视着那天空落下,摆弄着时间的巨手,一个个陷入了沉默。
最后,神明的目光落向了那座巨碑。
「那是什么神器?」
无论是谁,都被这件神器给吓得脑袋发懵,无法接受世界上有这样的存在。
就好像一种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幻想之物,一种只在概念之中可能存在的东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难以理解,无法想象。
是因为它的强大,但是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强大。
因为哪怕是神明,也不可能让一切重来。
因为力量再强大,也不能让时光倒流。
而那件神器可以。
智慧根源之地。
根源之树下的波里克和纳普洛赛斯都傻眼了,两人的意识因为连接着智慧的根源没有被冻结住,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不受影响。纳普洛赛斯虽然自身不在其中,但是他的本体就在寂静王国的圣约城。
他在那里获得一切。
也即将在那里登上神话。
纳普洛赛斯看着时光开始重置,半天都一动不动。
「这……怎么可能?」
纳普洛赛斯投落人间的目光看到了那件铭刻着岁月的神器。最终,他看到了站在历史铭刻之碑下的尼特。
那个懦弱、无能、可怜的家伙就站在巨碑之下,流着泪看着天空,视线刚好和高高在上的纳普洛赛斯交接在一起。
一瞬间,纳普洛赛斯就隐隐明白了什么。
纳普洛赛斯暴跳如雷,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他似乎可以接受败在任何人手上。
但是这个任何人,不包括尼特。
「尼特,你这个废物竟然敢……」
然而,他还没有说完。
另一个可怕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你失败了,纳普洛赛斯。」
那存在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可以看到其身形越来越庞大,而纳普洛赛斯回过头来,就发现自己的身形越来越矮小,就好像小矮人面对着巨人。
那恐怖的瓶中邪神目露着非人的邪光,对着他说道。
「你这个废物还真是没有用啊!」
纳普洛赛斯上前,挥动着双手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还没有来得及辩解,他就从虚白的世界坠落。
掉出了那月亮的大门,掉回了人间。
「不~」
坠落中,纳普洛赛斯看着打开的神月之门和其中的根源之地,激动地大喊着。
他声嘶力竭,似乎无法接受自己再度失败的真相。
「我才不是废物,我已经成为了强者了。」
「我已经抛弃了我所有的弱点,我怎么可能会输,我怎么可能会输的。」
「我怎么可能会………」
「输的。」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将他击落云端的,将他从神明宝座之上拉下来的。
正是尼特。
那个他所看不起和抛弃的家伙,拥有着他所有弱点的废物。而瓶中邪神将纳普洛赛斯推了下去,接着看向了另一头。
虚白的空间里。
波里克终于从暗中走了出来,他们认为肖最后可能会在这里动手,然后夺取一切。
但是从头到尾,肖都没有出现在智慧根源之地,好像地狱之王成神根本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波里克的计划失败了,那么就只能执行阿赛为波里克定下的计划了。
幽魂波里克看着瓶中邪神,静静的说到:「我可以帮你杀掉肖。」瓶中邪神的印记和岁月残影发出了狂笑,目光同样露出憎恨的目光:「波里克,那家伙的追随者。」
瓶中邪神认出了波里克,如果他对肖的是纯粹无比地憎恨的话,那么对安霍福斯的情感就要复杂得多。
对方制造了他,也最后毁灭了他。
如果,一定要做一个比较的话。
有些像是纳普洛赛斯和尼特。
只不过,瓶中邪神或许更像是尼特,而安霍福斯却不是纳普洛赛斯可比。
瓶中邪神:「一个我的仇人,来告诉我要帮我杀掉背叛我的家伙。」
波里克:「你早在太古就已经死掉了,只剩下一个岁月的残影。」「除了我,你还能找到谁帮你报仇?」
波里克抬起头,注视着这个昔日的可怕敌人。
「还能有谁。」
「能够帮助你完成对那个人的复仇呢」
波里克说:「纳普洛赛斯吗?」
瓶中邪神轻蔑地说道:「那个废物,怎么可能做到。」
波里克似乎完
全能够猜中瓶中邪神的心理,彻彻底底地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你不论找谁都不能达成你的愿望。」
「你自己清楚。」
「但是你可以将你的力量给我,挑动你的敌人和背叛你的两个家伙之间的争斗。」
「这样的话,你的仇不就都能报了。」
「反正不论哪一个死了,哪一个输了,你都是赚的不是吗?」瓶中邪神的残影沉默了很久,他似乎也明白,或许能够击败肖的或许真的只有那个家伙了。
良久后,他用非人的怪音说道。
「你说得不错。」
「如果能看到那两个家伙一直厮杀到时光的尽头,实在是太美妙了。」
「哪怕不分出胜负,哪怕最后谁都没死。」
「只要去想象一下,那两个可恶的家伙互相折磨到最后,也实在是太可笑了。」
瓶中邪神发出了大笑,笑得不可遏制。
「那简直是太美妙了。」
瓶中邪神看着幽魂波里克,似乎在透过对方的眼睛,和另一个存在对话。
这个残影好像也变得凝实了许多,那虚妄的情感似乎透过岁月,穿越到了现在。
「安霍福斯,这杯永生的毒酒怎么样。」
「是不是……甜美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瓶中邪神笑得似乎都快要疯掉了。
他从来没有一刻,如同这般畅快。
就好像那一场太古时代的神战最后他不是败者,而是胜利者一样。
狂笑之中,那邪神之影一点点散开,然后包裹住了波里克。虚无之中,传来了瓶中邪神的声音。
「如果,你不能杀掉肖的话。」
「你就知道神明的诅咒有多么可怕。」
「幽魂波里克,你猜测到时候你那个残酷无情的神是会帮助你杀掉肖,还是将你当做一个棋子消耗掉?」
直到最后一刻,瓶中邪神似乎都想要在波里克的心中种下某个种子。
波里克的本相渐渐发生了变化。
他继承了死亡君主的形态,从一个幽魂成为了死亡的主人。
他原本显得呆滞机械的目光,也一点点变得灵动了起来,开始拥有了生气。
但是他获得和拥有的,不仅仅是这个。
天上下着雪。
巫医玛塔芙丝还是原本的模样,还是漂浮在原地之中,眺望着远方的天国。
只是她虽然没有变,世界却变了。
目光尽头的崩毁天国和原罪魔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原本腐朽破败的大地和国度重新化为了一片雪白,天空之中的风推动着云在缓缓前进。
「?"
玛塔芙丝傻傻的站在风中,茫然的看着周围。
冬夜的寒风一吹,玛塔芙丝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紧了紧自己的袍子。
「怎么回事,我不是刚刚才从传送门里出来吗?」
「怎么会在这里?」
玛塔芙丝似乎丢失了一段记忆,一段从传送门走到这里来的记忆。
她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就好像自己刚踏出传送门,就瞬移到了这里。
历史铭刻之碑已经将光明之地这片冰雪覆盖区域两个月前的世界还原了回来,而两个月之前,玛塔芙丝根本就不在这里。
她不是原本被铭刻在历史铭刻之碑上的存在。
不过她虽然没有被历史铭刻之碑的铭刻,但是却在时光重置的范围之内,受到这件主宰权柄延伸之器的影响。
于是,她进入这里的所有记忆全部都消失了,被时光重置的力量给拿走了,汇入冰雪仙女拿走的那段时空断层片段之中。
所以,就出现了现在的这一幕。
玛塔芙丝想了半天,都没明白是什么情况,不过她一步就直接抵达了目的地附近却是真的。
她连忙飞向圣约城然后在圣约城的天空之中盘旋了一圈又一圈。
「什么情况?」
「这么安静,不是说打得天都捅破了吗?」
「不是说有三个成神者,不是说打得血流成河了吗?」
玛塔芙丝落入到城中,她找到了一名神殿的侍者,问起了对方最近发生的情况。
玛塔芙丝:「不是爆发登神之战了吗?」
神侍刚刚爬起来,打着哈欠:「神战,这怎么可能?」
玛塔芙丝:「我明明收到了消息啊地狱之王、***之王和座天使在这里打起来啊?」
神侍:「你在说什么可怕的事情啊,这些神话传说之中的存在,怎么可能来到这里呢。」
她离开神庙以后,天就马上亮了。
「那家伙,竟然给我传假消息。」
「知道传送门单独开一次多少钱吗?」
「魔灵都舍不得你知道吗?」
大道上,玛塔芙丝正在嘟囔着诅咒那个给她传假消息的家伙,一边在路边打着哈欠走着。
收到消息之后,她可是吓得一刻不停地跑过来,星夜兼程。而这个时候,她看到了街道上有人在进行着演练,关于新年的祭神庆典。
她问:「新年都过了,这个时候你们还准备什么祭神庆典?」然而玛塔芙丝这一开口,立刻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笑翻了天,竟然有人能够将时间认错到这种地步。
听说过有人会不记得哪一天,但是很少听说过有人不记得是哪一年。
「新年还有一个多月呢!」
「是啊,还早着呢!」
「这位小姐睡糊涂了吗?」
玛塔芙丝觉得这些人才糊涂呢,新年明明早就已经过了,怎么可能还有一个多月呢。
然而,她问遍了城市里的每一个人,大家都说新年还没有过,还早着呢。
「这人傻了吧,怎么连哪一年都记不住呢?」
「是啊,看着漂漂亮亮的,怎么这么笨呢?」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人儿竟然脑子不好。」
街角里。
玛塔芙丝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张着嘴巴就好像一个痴呆智障一样看着天空。
双眼空洞,头脑歪斜,那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而实际上,玛塔芙丝也的确整个人都傻掉了。
她发现不仅仅自己收到了天国之战的消息匆匆赶来,结果发现什么事情也没有。
而且来到这里后,发现自己记忆里的日期也对不上,明明新年已经过了,而这里的人记忆里还是去年。
如果一个人说她错了,还可以解释。
如果整个城市的人都说是她错了,就她的感觉不一样了。她开始自我怀疑。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自己真的错了。
「是我错了?」
「是我睡糊涂了?」
「错的不是世界,而是我?」
玛塔芙丝以这幅财主家的傻女儿的模样看着天空,发出了傻乎乎的言论。
突然之间,视角尽头的云海之上出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也只有玛塔芙丝这种使徒或许才能看得清,那是一个坐在冰晶之花上的灰发少女,带着风雪远去。
玛
塔芙丝看着那个影子,终于回过神来了,指着天上大喊。「哇!」
「是仙女!」
这一喊,更坐实了她是傻子的言论。
玛塔芙丝回过头来,就看到街道上其他人全部都用可怜的目光看着这个脑子不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