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风波初定 (第2/2页)
说着,他轻捧起魏垣的脸,徒手擦拭对方双颊上尚未凝固的血迹,“一场仗打下来谁知添了多少口子,随我去御医署。”
魏垣颔首,勉强一笑。是时,红荼已引皇帝回议政殿稍作休整,留下许瑜主持事宜,魏垣得他准允,遂与伍必心同往。
皇帝令其任职,旨意流程还未走完,便已为他在御医署内安置了居所,十二日来,他虽回过公主府,可魏垣却无理由进宫。
“魏兄别再挂怀,先前的确是必心害了你,那时......我只想为梁王之事添把柴禾,顺便将南珠公主送回宫。”
甬道上,伍必心淡然开口,而魏垣走在其侧后方,像一只大尾巴,一只威风的大尾巴。
“我哪句话让你听出了挂怀?本王只是担心你留在宫里,往后没人伺候本王喝药......”
伍必心闻言撇嘴,“那还说不准,我嘴太碎了,估计干不了半年就会被逐出宫去。”
他说得大差不差,皇帝虽认可他的医术,甚至还盼着多添一个暗探,却碍于他身份不明,不得坦露圣意,十来日相处下来,身份不再怀疑,人也没那么想要。
言语间,二人已来到御医署后庭,伍必心推开房门,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小宫娥扑到魏垣身上,惊得他连退三步。
“夫君没受伤吧!”宫娥抬头,魏垣方看出是纾雅,这一扑,她胸前袖上沾满污渍。
魏垣伸出还算干净的右手抚其后背,温声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担心你......所以乘了张侧妃的马车入宫......”
“这不是取胜了?一点伤也没有。”
话落,伍必心将他拽到案前坐下,卸去甲胄,十数道浅伤呈现眼前,伤口多分布于双臂,最长的一道在背上。褪下衣衫,伤处尤为明显。
“御医署那帮白莲说我有伤风化,全都敬我远之,魏兄稍待片刻,必心这就去找人帮忙。”
伍必心正欲起身寻人,门口蓦然出现一个伟岸身影,手持铜盆,拭帕伤药一应俱全。
他挡在伍必心面前,与之对视片刻道:“你的‘人’来了......”
顿时四脸茫然,魏垣纾雅因逆光,只依稀辨出他身穿羽林卫盔甲,身姿挺拔。待他走近时,剑眉星目的模样才被看了个清楚,正是跟随南珠躲进德宁公主府的寒英。
那日灰布粗衣,他像个侠客,此刻盔甲在身,又格外神武,不过脸上总透着一股子宁静,有种“人生无趣”的恬淡。
寒英放下盛满热水的铜盆,又将拭帕搭在盆边,话音虚浮道:“晦气,晏锦是我跟过最差的上司,不知这羽林卫是他领还是我领,险些给我打成筛子。”
“魏兄你认得他,进宫这十来日,我与他有了几分交情......”伍必心忙解释,他无法说出真实关系,只得谎称初相识。
魏垣“嗯”过一声,随即提醒道:“场合严肃,不得妄议他人。”
那人不以为然,勾唇示笑,满面不屑地走到帐帷后,独自卸甲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