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第2/2页)
身边平添了这么个不知是敌是友的人,许玦一想到要花心思应付他便深感疲累,可必须保持警惕。从紫薇殿走到御花园一路上他除了低头沉默,也只问他些行路琐事。
“让微臣猜猜殿下如今在想些什么......在好奇微臣为何愿意来此?”见他略有愁容,祁昌华推掉其他话题,将话锋一转。
许玦一怔,眉宇尽展,以一副平淡之态望向他:“想着如何看待将军,是侍卫?探子?”
祁昌华听见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殿下客气,直接叫我名昌华就好,至于您说的‘探子’,昌华很是疑惑,是怀疑陛下试探,还是要昌华帮您做些什么呢?”
“不敢,只是将军放弃在沙场建功立业,转而来辅助一个不得势的皇子,真想不出有何所图......”许玦直言。
祁昌华道:“此言差矣,昌华接下此事不是自降身份,而是想看看哪位皇子如此得陛下器重......”
祁家虽说不像京中氏族那般盘根错节,多有族人在朝为官,可胜在手握重兵,几乎占尽西方,仅靠他祖孙三代经营一处,便已可以威扬天下。
只是祁家势起不过二十五年,且是皇帝亲自提携,祁昌华祖父才从一个末等武将逐步升为将军、大将军,如今用兵之权到他父亲祁宪手上,祁家气势更胜,始终不忘皇帝提携之恩。
皇帝也是念及祁家出自平民,这才敢放权。多年来,祁家平定西北边境,屡建奇功,使得皇帝更加信赖。
若哪位皇子得了这个有力支柱,在势头上便已压过旁人几头。
许玦不以为意:“本王要你祁家的势力作甚.......只是幸得父皇怜悯,为玦寻来依靠,避免日后受其他皇子折辱。可酒泉王待玦犹如亲兄弟,我自可靠他存活,不必大费周章用你祁家之力。”
“呵呵呵!”祁昌华又迸发一阵笑声,身在宫禁之内,倒也不是很放肆,进而摇头道:“哎,我说殿下愁些什么呢,原是怕我害了你那表兄魏垣!”
说到魏垣,祁昌华脸上多了一缕戏谑神色。皇帝召他进京之前,魏垣刚因救驾之功封了王,此事他也有所耳闻。
但比起魏垣,他倒是对其长兄魏圻更熟悉。
魏圻还在世时,祁昌华也曾跟随他出过战,名为帮衬,实为探底。
祁昌华只比魏垣大了一岁,那时还是个少年小将,某次外族侵扰,半年内战事不断,他跟着魏圻屡次破敌,故而钻研了许多魏圻的作战之法,收获颇丰。
此外魏圻作为将领兼兄长,对他也是照顾有加,这也让他在频繁的接触中了解了这个人的脾性与行事作风。
某次,魏圻带了兄弟魏垣入营,一直随军作战,二人相识于此。在祁昌华印象当中,魏垣整天板着一张脸,倒是与敌军对战起来像是不要命一样,活脱脱一个蛮人性子。
于是他觉得那魏垣与他长兄魏圻毫不相像,无论是脾性还是模样。
一声冷笑从许玦鼻腔中钻出,面对这疑问只从容答道:“你要害谁,本王怎会知晓,只是你孤身在京城,在宁王府,本王想要你的命还不简单?”